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终章 无论何时世界依旧残酷

终章 无论何时世界依旧残酷

这里是零所熟知的地方,自己从出生到不久前一直都在这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岛屿――卡扎姆,而此时这里已经被火焰所包围,几乎没有一处完好。而在一个道场里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对峙着。

“怎么样,零,为你准备的这次舞会,你还满意吗?”女孩抚摸着少年的面孔,温和微笑的问道。

“。。。。十六夜。。。。十六夜。。。。”少年低头不语,只是低声叫着女孩的名字。

“嗯。。嗯。。我听得见哦,看啊,这美丽的景色,为了给你看这景色,我可是连这个岛都毁了!不过,被姐姐跑了,还真是有点遗憾。你还真是有点蠢啊,只是说把羽抢到这,你就乖乖的来了,明明已经察觉到了我是设施的高级干部,却不早早解决我,不过,嘛,这些都无所谓,重要的是,只要你死后,我就又可以变回我自己了,我真正的自己!”

“就为此不惜背叛自己的亲姐姐,杀了和自己相处多年的弟弟吗?他明明是如此的信任你,你却。。。告诉我,真正的你就是如此吗?”

“说到底,姐姐大人和米卡斯也不过是我掩饰自己真实的道具而已,你知道吗,零,为了现在的这个时候,为了杀死你的此刻,我从小就假装是流浪儿,被收养于此,不停地,不停地,伪装着自己,善良,温柔,为他人着想,尽力的扭曲着自己,抹杀着真正的自己,然后终于被我等到了,你的到来,我从小开始就一直想要超越的人,你的父亲从你学会走路开始就将你送进设施,而在设施中是弱肉强食的世界,这里聚集着世界各地的,不同年龄的人,想在这里生存必须学会一件事――杀戮,而你明明还只是来了几个月,一个几乎只是会行走的小娃娃,却成为了那里的王,对于一直在角落中的我,没有任何人认同,没有任何力量,一直被欺辱的我来说,一直不知何时就会死的我来说,是那么的耀眼,那么的强大。。。。那,零,现在正是我超越的你时候了。”说话同时,女孩向后退了几步,与男孩保持一定的距离。

“给我闭嘴!!已经,怎样都无所谓了。”

“嗯?。”

“我不管怎样都完全无法理解他人的情感——也因此烦恼。但是现在,只有你的情感,传达过来了。零器。”男孩手中出现了一把通体漆黑的日本刀。

“…………”

“极尽全部——我所能所到的,杀死你。”将手中的刀指向女孩。

“嘎、哈——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”听到零的话,十六夜开始肆虐的笑着,发自内心的笑着。

“极尽全部,也就是说作为曾经王的你,认同了我对吧!”

“昂,当然了。”

听到回话,十六夜身体瞬间被火焰所武装起来,一柄与零一样,被火焰所缠绕的日本刀出现在了女孩手中。

“来吧,零,让我们。。。”

“来吧,十六夜,让我们。。。”

“尽情的厮杀吧(x2)!!!”

黑色的雾与赤红的火焰瞬间碰撞在一起。。。。然后,终将有一人会死去。

在临海不远处,男孩向着银发的女人述说着一切。

“是吗,是这样啊,那么,十六夜,也曾是那个设施里的一员?”

“嗯,估计当时是和我一样的年龄。”

“刚会走路不久?你们还真是所谓的。。。异常啊。”

“异常。。、是啊,如果这都不行,还怎么被称为异常啊。抱歉,老师,我将十六夜。。”

“我不会原谅你的,绝对不会,就算她背叛了我,甚至想要杀死我,就算我与她没血缘关系,是被捡回来的,但她不论何时都是我的妹妹,至亲的妹妹。但是,现在我要你活下去,背负着这罪恶,在无限的懊悔中活下去。。。。羽,我也不希望她成为孤单一个人,像我一样体会到这失去重要东西的悲伤。”

夕阳,将世界像血一样染红了,火苗在天地间飞舞,虽然能够听见人们的声音,但那对于零来说确实是如同启示录(又名《若望默示录》(天主教思高圣经),是《新约圣经》的最后一章)中的号角(是讲当七位天使吹响号角时便会世界末日)一般。孩童的哭声,女人的哀号声,男人及老人的悲痛声和反抗声,但终究是徒劳的,这个国家已经抛弃了他们,这个世界已经将他们除外了,他们被嘲笑,被侮辱,被离弃,但即便你是做什么也好,你哭泣,你生气,你愤懑,你大叫,你痛苦,你悲伤,你绝望,你下定决心,但是却无济于事。零只是呆呆的看着,因为他只能做到这样而已,只能看着自己的家人,邻居,朋友一个一个的在他的眼前被羞辱然后死去。

“这就是世界本来的面貌,自己的无力,渺小,笨拙。越是成长越能深刻理解自己的平庸。曾经刻苦的奋斗,曾经珍惜的梦想,曾经强烈的渴望。。。。却不得不在坚若磐石的现实前稍纵即逝,无所凭依。。。。羽我勉强救了回来,但好像精神上受到了很大的刺激,你最好也不要再呆在这里了,要是被发现了,就算你是‘正体不明’的稀有种,他们又不会放过你的。”一头银发,嘴中还叼着一根未点着的细烟的女人对着零说道。

“。。。。。嗯,我知道了。。。。。那,老师,我时常在想这个世界是如此的冰冷沉重,严酷残忍,不知是在何时,在何地,会死去多少人,但即便如此,明明那些可能会有危险的人,却依然很平凡的生活着,没有一点危机感,只是普通的玩乐,普通的恋爱,普通的工作。。。或许有一天人类消亡了,而这个世界始终还是会平凡而稳定的运行着,而我们现在无论做什么都是无用的。”

“。。。。。也许真是如此,但是,无论发生什么,我都不想让你停下脚步,如同刚刚那样驻足观看,但是道路始终是有自己选择的,即便那在他人看来是不对的你不难过吗?零。”

“为什么。”

“家乡被毁了,曾经真实的家人,朋友都在你面前死去。。。”

“嗯,对于那些人,您不也也加了‘曾经’这个限定词了吗。老师,你也明白的吧。在‘设施’中我们经过各种意义上的‘改造’,我们早已失去了‘心’,所以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感到心痛,所以我也不回感到孤独,悲伤,而且。。。。我除了看着以外也无法救他们,既然如此,还不如背负起这沉重的罪孽,继续在这暗无天日的道路上前进。好了,我们走吧老师,我不想让羽等久了。”

“嗯。”回应之后,两人转身离开了。

2000年6月12号,卡扎姆在地图上消失了,而随着时间的流逝,人们也完全遗忘了这个村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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